來源：直通IPO（ID:zhitongIPO） 作者：盛佳瑩
6月16日，深交所披露，正方軟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正方軟件”）申請撤回發行上市申請文件，深交所決定終止對其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在創業板上市的審核。
這已經是正方軟件第二次折戟IPO了。十二年前，正方軟件曾上報首次公開發行的創業板申請文件，但于2010年3月31日審核會被否。
如今，這家成立二十三年的公司再次被擋在IPO門外，究竟有何隱憂？
十二年前折戟IPO，上市前夕被舉報？
根據招股書顯示，正方軟件是一家專注于為國內高等院校、中職學校和教育行政部門等用戶提供教育信息化解決方案的軟件企業，圍繞學校在教學、學工、科研、人事、辦公、辦事等核心業務方面的信息化需求，打造“智慧校園信息平臺”，提供的主要服務包括軟件開發、運維及服務、硬件及集成等。
創始人葉青松在創辦正方軟件前，曾任浙江唐人電腦有限責任公司技術工程師、銷售經理，1999年創辦正方軟件后，是公司的核心技術人員，正方軟件的 “基于物理隔離和圖像加密的教務核心數據保護方法”、“數據展示方法及系統”、“基于改進雷達圖的選課推薦方法”、“敏感數據加密方法及裝置”等多項發明專利，葉青松都是發明人之一。
此次IPO前，葉青松直接持有正方軟件8.8956%股份，其控制的青松投資、紅正企管分別持有正方軟件62.089%、2.3211%的股份；劉云蘭女士擔任公司董事，持有紅正企管19.1667%的合伙份額。
葉青松、劉云蘭女士系夫妻關系，合計控制正方軟件73.3057%股份，為正方軟件實際控制人。
來源：招股書
早在2009年，正方軟件就曾向創業板發起沖刺。在2010年3月創業板發審委的審核中未獲通過。
關于正方軟件的第一次IPO折戟原因，引發了眾多猜測。
其中廣為流傳的是說上會前夕正方軟件遭到了匿名舉報。一位自稱是浙江某大學的教務處軟件系統管理員，以《高等學院的悲哀 軟件行業的恥辱》為題，舉報了正方軟件。
這份舉報材料直指正方軟件功能混亂、信息安全存疑、無視教務管理的嚴肅性和信息安全的基本原則等問題。
材料中還提到鄭州工程學院、西安培華學院、南通醫學院、內蒙古醫學院、重慶三峽職業學院等眾多高校，不得已被迫停用正方教務軟件。
除此之外，也有傳聞說為正方軟件提供數據報告的賽迪顧問也深陷“涉嫌IPO咨詢造假”。
但這些傳聞隨后都被正方軟件否認。在上市申請被否后2個月后，正方軟件在召開的媒體座談會上，公開表示上述所謂的舉報材料早已出現，系競爭對手所為。
而“賽迪顧問涉嫌IPO咨詢造假”的原發媒體《理財周報》也登出道歉聲明稱報道細節存在不實地方。
至于上市申請被否的原因，創業板審核意見提到，其公司的主營業務存在依賴高校管理軟件單一市場的風險，而該市場競爭激烈，對申請人的持續盈利能力可能構成重大不利影響。
彼時，葉青松曾表示，公司會在合適的時機再考慮上市事宜。
沒想到，這一等竟然是十二年后。然而結果卻仍然是重蹈覆轍。
兩輪問詢揭開業績隱憂
再次折戟，正方軟件嚴重的高校依存癥也仍然未解。連收兩輪問詢，也已經揭露了正方軟件的困境和掩埋在業績下的隱憂。
兩輪問詢，深交所最關注的是正方軟件的業績問題。
根據招股書顯示，2018年-2021年，正方軟件分別實現營業收入1億元、1.47億元、1.86億元和2.01億元，逐年遞增；報告期內，正方軟件凈利潤分別為 2,008.76 萬元、5,452.75 萬元、8,761.29 萬元和 185.61 萬元。2021 年上半年，正方軟件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負值。
且其波動幅度顯著高于同行，引來深交所的問詢。尤其2019年和2020年，正方軟件業績增速大大高于同行的新開普、致遠互聯和金智教育。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次的IPO也是報告期內業績增速猛增。
彼時，2007年-2009年，正方軟件實現營收2021.98萬元、3281.77萬元和5300.75萬元，2008年、2009年分別同比增長62.30%、61.52%；凈利潤775.25萬元、1440.08萬元、2442.78萬元，后兩年同比增長85.76%和69.63%。
但是如果把時間線拉長，正方軟件2018年的營收只在2009年的基礎上僅僅增長了0.89倍，凈利潤甚至低于九年前的水平。
第二次問詢中，正方軟件創新屬性是否符合創業板定位也遭到了問詢。
從業務來看，正方軟件的產品和服務主要包括軟件開發、運維及服務、硬件及集成。
在報告期內，正方軟件來自軟件開發的收入分別為8245.11萬元、12647.15萬元、16396.84萬元、3104.8萬元，占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82.78%、86.43%、88.49%、82.64%。
可以看到，正方軟件的軟件開發收入占主營業務收入比例的平均值為 87.88%，軟件開發是其核心收入。其次是運維及服務，報告期內三年平均值為7.40%。
雖然軟件開發是營收的主要來源，但正方軟件的研發投入力度卻并不大。
根據招股書顯示，截至 2021 年 12 月 31 日，正方軟件擁有研發人員 146 人，占員工總數的 33.49%。
來源：招股書
2019—2021年，正方軟件的研發費用分別為2614.56萬元、2653.78萬元、2890.34萬元，研發費用占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17.8%、14.28%、13.73%，有逐漸下滑趨勢。
更令人質疑的是，正方軟件的研發投入并沒轉化為豐碩的研發成果。截至2022年2月末，正方軟件共有專利8項，其中發明專利5項，其中只有1項發明專利和1項外觀設計是2019年之后獲得的。
除此之外，根據招股書顯示，正方軟件此次IPO擬募資4.49億元用于智慧校園信息化服務平臺升級等三大項目，然而背后實際卻是為了購置房產。
招股書顯示，“智慧校園信息化服務平臺升級建設項目”投資總額為26,566.43 萬元，其中辦公場地購置投資 10,000.00 萬元，“營銷服務體系優化建設項目”投資總額為 9,356.34 萬元，其中場地購置投入 6,730.00 萬元。
而正方軟件卻自稱是輕資產公司。深交所也因此問詢，要求其補充說明作為輕資產公司，多個募投項目中涉及購置房產的合理性與必要性，是否涉及房地產開發或相關經營業務，是否符合相關監管政策。
然而正方軟件只是簡單回復稱：“購置房產符合公司經營與發展的實際需求，降低租賃經營場所風險；自有辦公場地有助于提升公司品牌形象，利于人才引進；完善營銷服務體系建設，提升市場開拓和維護能力。”
由此可以看到，雖然這次IPO正方軟件等了十二年，但時間并沒有讓正方軟件“長大”，上市募資的用途也并沒有計劃開拓新業務，正方軟件又如何能打動資本市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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